无差互攻党
可逆不可拆

【奇异铁无差】授翻:宇宙折叠2

chapter2

“咚咚咚?”Tony对着空荡荡的飞船舱大呼小叫。意料之中的,无人回应。

飞船迫降后成了报废品。要不是Stephen提前展开魔法防护罩,所有人的身体大概都会残破得跟这些设备一样。

他转头望向一边,触目即是纳米材料在飞船壁上打的补丁。Tony竭力不去在意。就算待在地球,那个孩子也许仍会迎来同样的命运。但Tony本该更努力地把他留在那儿。Peter本应陪自己的家人——而不是陪某个把他拖入必死之地的人——度过最后的时光。

幸好,这里确实有物资,完好无损地锁在一间几乎原封不动的舱室里。留存下来的传感器告诉他,液体单纯是H2O ,食物——不管那是什么——至少对人类无毒。虽然就一个人驾驶飞船,但他们显然是按一个军队的量来储备食物的。至少,回家之路上,他们不必强调物资。飞船上甚至有宿舍,虽然称不上奢华。

Tony砰地一声撬开装水的容器,抚慰冒烟的嗓子,又追忆起自己和那个孩子启动救援方案的时候。显而易见,那些漂浮的水晶针中,随便哪一根即可杀死一个人,但Stephen咽下了几十根刺入带来的痛楚。难怪纳米管推入胸腔时,Stephen能从容镇定。回顾自己承受过的疼痛——在那日益复杂的生活中,在他与反应堆日益尖锐的矛盾里生发的种种痛苦,他就暗地里称赞一下好了。

好吧,他已经称赞过这个人的坚韧和法力了。赞美他人实在是过于怪异,他可不迷这个。现在,是时候依靠Tony面临困难时的依仗——对自身本领的自信了。(或者,像一些人说的,他的自负——那些渺小懦弱的人总让自负听起来像个贬义词。)

“好的。”Tony屈膝跪下,从近处硬件上撬下面板,“让我看看我得处理什么。”

一个小时候后,他对眼前情境感觉稍微好点了。

虽然,这架飞船再次起飞的可能性为零——圆形的外观本就对动力和平衡功能至关重要。带上自己的实验室,加上无尽的材料,Tony能重建一个更怪异的飞船。但在泰坦星上,工具材料不足。

然而,他不需要某种能飞越宇宙的东西。一个想法在脑子里生发形成——他们两个都得出力,计划最后,就是Stephen派上用场的时候。

Tony满意地朝控制台捶了一拳,知会乌木喉这架报废飞船:“不骗你,你就是一坨垃圾。但我以前也在沙漠改造垃圾过。”

Tony离开废船时,那个念头仍在脑海里翻滚。他想,实现简易的机械构造花不了多长时间。一周,也许两周。不过,研究工作可能拖得更长,而且谁晓得Stephen要多少时间才能康复并工作?

(也有一种可能——尽管Tony几乎不想承认——没有时间宝石助力,Stephen能力也许会大幅削弱。要真是那样的话,嗯,然后……他们只能临时凑合了。

 

 

然而,当他赶回Stephen的休息地点后,恐惧爬进了Tony的心。

他才把一个濒死的人晾在那儿,而现在,超过一个小时过去了,那个人纹丝不动。

“卧槽!”他喃喃,猛冲过去。

“Strange!”Tony大吼,急冲出去,跃过杂乱的岩石和的金属横梁,“Stephen!”

他说他是去找水,不是多花一小时沉思外星技术。Stephen胸前是不是冒出了更多的血?在他忙着对硬件冥思苦想时?他高高跳起,跃过又一块岩石,“Stephen!”

发白的眼睛睁开了,“什么?”Stephen嘟囔,在顶部太阳光直射下些许瑟缩——Tony离开时太阳位移了,显然这个行星比地球自转得快,“你会摔断脚踝的。”

噢,他听起来还好,虽然怎么解释都免不了尴尬。

“我发觉我离开太久了,再看见你时,你完全没动弹。对一个胸口插着管子的人来说,这可不是个好迹象。”

而且我没法再失去最后一个人了。我就是不能。

他们相识不长,期间包含着他们半途共事与对抗的点点滴滴,像两块磁铁上的正极,天生相互排斥。但是,当恐慌浪潮退去,Tony镇定下来,才意识到,在全然陌生的世界之中,独个儿冥思苦想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。也因为这个,Tony能坦诚说:“我看见你躺在这儿,我吓坏了。还好吗?”

谢天谢地,Stephen点头接受了Tony的诚恳。他们俩似乎都太累了,无法再依仗一贯的虚张声势,“你不用担心,我要是快崩溃了,就会叫魔浮斗篷把我运到你那儿去。我不指望你明白该怎么做,但至少要找人试试。”

“噢,好的,真棒。”Tony举起手来,“我要用‘纳米胶水’把你补起来吗?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Stephen承认。随着前灭霸式肾上腺素从身体里析出,他才渐渐露出应有的姿态:一个差点儿没从治疗里活下来的、伤痕累累的受害者。他接受了一场不含半点杀菌尝试的外科手术,目前身上没有检测仪,没有恢复药物,也没有补充失血的输血袋。

我不能失去最后一人,Tony默默念叨。“所以那个地毯——”

”浮魔斗篷是个古代遗物,值得你的尊——”

“能把你浮起来,像个轮床,是吗?”

Stephen眯着眼睛望向Tony,身上的斗篷一阵扭曲,好似一只炸毛的、不想被摸的猫。“它可以。”

“很好。我发现了真真正正的床,而且我猜附近也许有医疗用品。无论如何,我们得远离太阳光。谁知道它发出多少辐射?我可不相信这地方的大气。”思忖片刻,Tony举起扫描仪测量空气——好的,他们还没身处险境,但远离光照比较保险。

“好吧。”Stephen声调放软。出发前,他接过Tony递来的小水瓶,感激地啜饮,“想法不错,Stark。”他忍着不适,勉强勾起一个微笑。

”有什么可笑的?“Tony不解。

“我只是在想也许我该叫你‘Tony’,在你刚刚拿我的名字尖叫后。”

”我没叫你的——”斗篷期待似地翘起,然后Tony指着斗篷的一角。“我尖叫是完全合理合法的,他看起来已经死了……结果我现在还要跟一件巫师服吵嘴。”

“我不是巫师。”Stephen还坚持道。斗篷轻轻托起他,等着Tony在前面引路——引向前方一片光明的道路。“准确的说法是‘密法大师’。”

“恭喜,”Tony等斗篷轮车稳定好后,朝前走去,“你懂怎么翻词典来给‘巫师’起名。”

半道上,Stephen再次发声:“我得提前为我的……唐突道歉。从我过去不幸的经历看来,我绝不是最好的病人。”

Tony没答话。几秒种后,Stephen又说:“我不想谈心,但必须承认,不远的将来我们得共度很长时间。”

确实,Tony也尝试着递出橄榄枝:“同样,我也不是最好的病人。”他承认,“所以我会试着提醒自己,在你难免膈应我时。”

“你总能这么圆滑。”

好的,好的,橄榄枝,“我会记着你已经是冒血的水龙头,并据此来调整反应。不过,给你找点止痛药也许更有用。据我所知,疼痛总是会暴露我……分外有趣的一面。”

显然橄榄枝没啥效果。Stephen从浮空斗篷上别过脸来,“你觉得我会服用未知药物?那药还在一个想要毁灭宇宙的人的外星飞船上?”

“我以为,”Tony回答道,竭力攥紧橄榄枝,并继续朝这个愚蠢的巫师挥舞,“你一定疼痛难忍。所以我试着帮忙。”

“这没什么。”

“我才把一根锋利的纳米管子插进你肋骨间的……肺孔中,没有止痛药,管子一截现在还露在外面。”Tony双手抱胸,边走边低头瞪着斗篷上的Stephen,“那没什么?”

“相信我,”Stephen笑笑说。尽管他确实经受了Tony提及的一切,尽管身体遭受的苦难昭然若示,可他看起来真像全无痛苦。“没什么的。”

电光火石间,Tony忆起Pepper总对他发火,由于他老是说自己的痛苦、压力或者迫在眉睫的医疗问题都不重要,这一切都能暂时忽略,留待更方便的日子再处理。

下一秒他就把念头抛开。他没法想Pepper,因为想Pepper就会避无可避地想Pepper是否还活着。

所以,他改为回想先前的废船一游:全部的水晶针,还有Stephen是怎样为疼痛而呻吟,却毫不屈服的。“很好。”Tony说。他本想为这人鼓掌,可争执之后,这个念头真令人不快,“你确实能咬咬牙忍下疼痛。我同意你扔掉那些可怕的外星药物。”

“你想得真周到。”当两人跨入飞船阴影时,Stephen又望向他,“顺带一提,我没法告诉你胜利之路。要是告诉了你,一切都会被人们的新打算所篡改,一切都将不复存在。”

Tony回想自己覆甲双手锁住Thanos手套时的感受,嗤笑道:“人们想出的计划会超可怕?我吓到了。好吧,你去休息,我要开始处理,呃,刚想出的回家的计划。”跨过洞开的船壁向里走时,他皱了皱眉:“现在你让我觉得,任何我想出的计划都注定要失败。”

“我们必须想办法回家。”Stephen提醒他,身下的斗篷等着Tony带路到宿舍,“所以,开始吧。”

噢,好的,计划很有可能有用。

“走这里。”Tony决定亲自把斗篷领过去。他不信一片涤纶能把Stephen稳稳放在床上。它怎么办到?它甚至没有眼睛,“所以……有具体耗时的剧透吗?至少,要是我越了界,得告诉我。我是说,我老是越界,也没法收手,但是你可以随便抱怨。”

“很不幸,”Stephen露出一抹微笑,“我得暂时跟你一起了(experience you ),我真幸运。”

“你很幸运,是的。”Tony不带嘲讽地赞同道。

Stephen仰头打量了Tony一会儿,笑容加深,“你也……很幸运。”经过一番思考,他纠正道。

橄榄枝,Tony提醒自己,在一间毫不起眼的灰色房间里,他帮着把这个超讨人厌的男人扶上超大号外星人床。刚干完,他就皱着眉,盯着Stephen胸前大片扎眼的淤伤。

他本以为淤血淌尽后,伤口会消失,但Stephen明显还在漏水。

Stephen察觉到对方的视线,“我担心胸腔积血,”他一边闭上眼,双手拧成古怪的形状,一边解释道,“是因为缺氧会让我没法专心干其他事。现在我能定下心来,先处理最糟的伤。”

随后,Tony饶有趣味地注视那一切:奇怪的符文凝聚成环,虚套在Stephen双手上,随后环环脱出,稳稳在Stephen周身流转搜索,定格在新位置后,金色的能量光束串联每个点,柔光泄出,两人均被微微照亮。

“那儿。”Stephen喃喃,然后某个符文径直投向最糟的淤伤,悬浮于伤口之上,片刻后,光芒大放。

一秒后,所有的符文一同消失。Tony费力眨巴眨巴眼睛,直到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。适应后,他发现淤伤缩小了,现在俨然一介普通伤,而非血压快将鲜血泵出的那种。

“没流血了,”Stephen确认道,“我修复了些许损伤。这是一个很好的平衡点,确保我能顺利恢复,同时法力不至于耗损过度。”

“那确实,”Tony反射式地握紧裹在双手上的世界级科技成果,“非常酷。”

Stephen又笑了,“去玩你的玩具吧,Tony。”

“霍格沃茨玩得开心,邓布利多。”Tony反唇相讥,离开房间时自顾自地翻了个白眼,“回去工作。”

不过,又走了几步后,他开始微笑。

最后一个人真的不会死了。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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